吃瓜係統

把我的二十文還回來吧!”一道聲音傳來,林瑤順勢回頭,是不知何時回來的線人。她扶額:“再說廢話,下次一句一兩銀。”線人立刻閉嘴,好一會才委委屈屈開口:“不是廢話,我是來賣“瓜”的。”“瓜?”“就是情報啊,瑤姐平日,不也拿瓜字替代情報?”“我知道……”線人攤開手,衝林瑤眨眼。“二十文,就二十文,新手初來乍到,一個瓜隻賣20文。”“給給給,二十文二十文。”林瑤估摸著,今天不把這二十文還回去,這位守財奴線...-

晌午,段府南樓內。

夏音和幾位素衣女子坐在南樓角落,這是段家平日招待客人的地方,偶爾會剩些吃食賞賜給下人。雖為殘羹,但對下人來說,也算一等一的好。

幾人姐姐妹妹的互相恭維,氣氛快活,夏音被吹得飄飄然,拿起一塊羊肉,邊吃邊說:“過幾日,我給大夫人麵前說點好話,你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麵呢。”

話音落地,卻冇聽到熟悉的恭維聲。一陣粗暴的拉扯和劇痛自手腕傳來。

“不長眼的東西,看清老孃是誰了嗎?”

“啊——!”

夏音瞪圓細長的眼睛,像一隻氣焰囂張的鬥牛,話音未落,竟直接被踢翻在地。

“你,你你你!”她捂住心口,艱難抬頭,看到十幾個陌生的男人身影,身著玄色捕快服,神情凝重。

夏音臉色瞬間煞白。

“就是她,和證人提供的情報一樣,這布料你比比,蘇城還能有第二件嗎?”兩個沉穩的男聲在夏音頭上交流。

她剛纔囂張的氣焰儘數消散,隻剩瑟瑟發抖的軀乾。

飯桌前,剛剛還在互相恭的女子,全都繃緊身子,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

“我不是……捕快大哥,你們抓錯了,抓錯了。”夏音捂住心口,緩緩爬到男人腳邊,驚恐發聲:“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絨緞麵綠色長裙,在地麵摩擦中,露出第二層內襯,捕快低頭,赫然看到上麵泛黃的血跡。

“愣著乾什麼,還不把犯人拿下!”

在一陣雞飛狗跳和女人的尖叫聲中,捕快一行人拖著夏音回到衙門。

等林瑤趕到現場,看到瞭如下畫麵:

夏音外套被扒,穿著一身白色內襯,躺在衙門堂前,背後血肉一片模糊,聽周圍人講,“二小姐”剛剛結束二十大棍的杖責,現在就剩一口氣了,什麼話也說不出。

林瑤認得夏音。對方是原身在段家的貼身下人,但處處與大夫人交好,府內分給原身的用度,全被剋扣。

正因夏音不管原主,林瑤纔有喬裝出門的間隙。除了貼身婢女,很少會有下人在意她這個“二小姐”。

看到衙門內沾血的華美綠袍,她心中有了兩分猜測。

衙內,張縣令重重拍下驚堂木,拖著長長的調子:“經覈實,段家二小姐段瑤,三日前與芍連山行凶殺人,人證物證齊全,罰——”

“張縣令,且慢!”

捕快去段府時走的鬨市,聲勢浩大,夏音一路又是哭喊不停,加上蘇城小報熱乎的新聞,此刻衙門外,那叫一個人山人海,眾人削減腦袋往裡麵瞅,就想看看結果。

張縣令也冇想到,這本該速戰速決的案子,怎麼突然有人打斷?

他順著鏗鏘有力的聲音看去,瞅到一個小丫頭片子?

“來者和人?”

“訟師林瑤!”

訟師二字出口,四下一片嘩然。衙門外看熱鬨的竊竊私語,張縣令臉色發青。

確實,大燕律法明確規定有訟師一職,作用是替升堂與被告辯護,方便查案。但訟師價格昂貴,尋常百姓根本請不起,他已經很久冇有見過訟師了。

段家好歹是蘇城富商,為二小姐請個訟師也正常,可問題關鍵不在這……

砰砰砰——

“肅靜!”

“段瑤殺人行凶,證據確鑿,不得狡辯。來人,讓犯人簽字畫押!”

三聲驚堂木拍下,捕快直接拿起宣紙,對著昏迷女子走去,隻需拿起拇指蘸血按下,今天這犯人算是板上釘釘。

林瑤大驚,趕忙開口:“張縣令,你們這是冤案!”

“什麼冤案,我看你這黃毛丫頭纔是騙子,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

林瑤一聲冤案,似乎戳中縣令痛腳,對方火急火燎驅趕林瑤。

“既不是冤案,為何不肯陳詞訴訟,告知諸位真實情況?”

林瑤不卑不亢,避開捕快,直直看向縣令:“我聽聞蘇城向來判案嚴明,欽差蕭大人也誇縣令斷案有方,如今看來,縣令也冇那麼事事公道。”

她把欽差蕭大人五個字說得很重,衙內一片死寂。

“愣著乾什麼,還不讓犯人簽字!”

“你!”

林瑤真的急了。

她最開始,是為十兩銀子來衙內,一位狗仔的合格修養,當然要第一時間趕到現場。林瑤和線人打賭,小報案件必有反轉,賭十枚銀子。

到場後,看到地上躺著的夏音,聽到張縣令一口一個段二小姐,小報新聞也是詳細又快速,直覺告訴她,其中有詐。

這陣仗,像衝著“段家二小姐”本人來,隻是被夏音誤打誤撞攔下。可壓下指紋後,就冇管地上躺的到底是夏音還是段瑤了。

畢竟冇人比段瑤清楚段瑤殺冇殺人。等她到了衙門,看到躺在地上的夏音,和話裡話外的二小姐,心底一緊,這事莫非真的衝著“段瑤”而來?

情急之下,她宣稱自己為訟師,想第一時間獲得情報。隨著張縣令重重舉動,林瑤的心愈發沉重,這裡麵到底有什麼貓膩?

“放開我。”

“既然有訟師,為何不辯?”

林瑤避開捕快捉拿,正欲辯解時,一道低沉的男音從內堂傳出。她抓準時機,跑回衙內:“小女林瑤,蘇城蔚縣訟師,參見欽差大人。”

“你認得我?”

“欽差大人斷案有方,明察秋毫,蘇城訟師無人不曉。”

我當然認得你。林瑤在心中說到,蕭逸,禦史大夫蕭明山次子,半個月前來到蘇城的欽差大臣,主管縣衙斷案和稅收探查。

“閒話少說。張縣令,林訟師,既然有疑,還請當堂對峙。”

“是是是,蕭大人說得對,我這就傳喚證人,向您說明情況。”

張縣令收起滿臉不耐,起身讓座,站在台下,呼喚捕快傳證人。

“不是向我說明情況,是向衙外眾人,也向這位訟師,說明情況。”

蕭逸聲音冷硬,自他坐上判官位,屋內溫度直線降下,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張大人,證人來之前,勞煩您說明情況。”林瑤站在張縣令對麵,不卑不亢詢問道。

“說。”蕭逸惜字如金,下達指令。

張縣令擦了把額頭冷汗,做賠罪狀:“是,是是,蕭大人,您聽我講。”

陳家是蘇城有名的大戶,做酒樓起家,陳二公子陳濤喜好文墨,常年獨居芍連山。今日上午,陳家派下人給陳濤送吃食,上山發現二公子死了。腦袋被鈍器所傷,身上又被捅了好幾道口子。

下人大驚趕忙報官。衙門經過調查,發現二公子屋內牆角,有一塊遺留的綠色布料,樣式奇特,經過對比,確認為段家還未售賣的新貨,隻有府內家眷才能穿著。

捕快下令搜查,幾番對比,確認為二小姐衣物,由此推出凶手正是段瑤。

邊說,張縣令邊拿出一塊布料,和地上長裙對比:“蕭大人,您看,這證據還不夠明顯嗎?這布料,段家冇有出售,府內隻有段二小姐有成衣一件。”

林瑤平靜的看著那件衣服,問:“張大人,您認為陳家二公子陳濤,真正的死因是什麼?”

“頭部被鈍器擊打……”

“據我所知,陳二公子身高八尺,體型高大威猛,段瑤她要如何擊打,才能行凶成功?”林瑤緊盯張縣令,一字一句發問。

“這……”張縣令額頭直冒冷汗,一時間竟被問住。

“是刀傷。中午驗屍結果已出,陳二公子心口、脖頸都有致命刀傷,頭部地鈍器擊打,可能是陳濤斃命後,凶手順勢而為。”

站在張縣令身後的捕快,沉聲回答。

林瑤敏銳的捕捉到證詞資訊,目光灼灼:“既然是刀傷,依捕快之見,凶手是如何行凶的呢?”

“訟師,你這問題真稀奇。凶手當然是持刀行凶,又接連補刀。”

“也就是說,段二小姐正麵持刀,與陳公子身體對立?”

“那不然呢?”

幾番詢問,捕快臉色愈發陰沉,張縣令眼睛眯成一條縫,林瑤卻笑了:“既然凶手正麵持刀,那為何血跡落在衣物背麵?”

她拿起那件綠色長裙,向眾人展示。伴隨一陣抖動,層層疊疊裙襬滑落,露出後方中層殘留的血漬。

“張縣令,假如段二小姐是凶手,那為何血跡隻出現在背麵呢?這絕不符合常理。如果段二小姐不是……你們”

林瑤放下長裙,回頭:“請蕭大人定奪。”

張縣令氣的不輕,左手指向林瑤,咬牙切齒:“黃口小兒莫狡辯,布料鐵證如山,凶手不是她還能是誰?”

衙門外,早被路人堵的水泄不通,隔著兩條街都能聽到議論聲;衙門內,氣氛緊張,林瑤與張縣令都看向欽差蕭逸,等他定奪。

蕭逸冇有直接回覆,他看向林瑤,那漆黑一片的瞳孔中,倒映出林瑤臉龐,他緩緩開口:

“據大燕律法,訟師辯護時,若五段證詞內不能推翻案例,按失敗處理。”

張縣令眉頭舒展,口氣輕蔑:“林訟師,你就剩兩段證詞機會,還是早點放棄吧。”

林瑤心底一驚,她上輩子是法學生,但後期改行狗仔,並冇有多少辯護經驗,冇想到大燕律法,對訴訟要求如此苛刻。

“我……”

前所未有的壓力朝林瑤襲來,明明有什麼重要東西閃過,但她卻難以捕捉,滿腦子都是兩段證詞和到底誰要害原身。

冷靜,冷靜,冷靜。

【冷靜】

深呼吸間,林瑤放空思緒,在心中默唸冷靜。念著念著,耳畔居然真的浮現出機械女聲。她猛然抬頭,卻看到視野中央緩緩浮現出藍色光屏,數字和熟悉的簡體用語閃爍跳動,直到畫麵穩定。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帥,他剛剛抱著表哥小濤屍體哭完,來官府為小濤鳴冤。誰有知道,小帥其實纔是殺害小濤的凶手呢?】

滴滴——積分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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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瑤站在原地,看著自己遲到了三年之久的係統,被巨大的資訊量衝昏頭腦。

【小帥覬覦表哥小濤手稿,私會小濤侍女小美,二人長期下毒謀害小濤,在高手爺爺大壯的指導下,潑臟水給陳家即將過門的未婚妻——小瑤!】

新手禮包已用完,請即時補充積分,係統關閉。

滴滴兩聲後,係統消失,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是林瑤錯覺。

愣神之際,捕快帶著兩男一女來到府內,“報告蕭大人,證人陳帥、桓梅到!”報完身份後,女子癱倒在地,嚎啕大哭:“少爺,少爺啊!”

林瑤朝二人看去,發現對方頭頂,赫然標著【小帥】【小美】二字。

-高八尺,體型高大威猛,段瑤她要如何擊打,才能行凶成功?”林瑤緊盯張縣令,一字一句發問。“這……”張縣令額頭直冒冷汗,一時間竟被問住。“是刀傷。中午驗屍結果已出,陳二公子心口、脖頸都有致命刀傷,頭部地鈍器擊打,可能是陳濤斃命後,凶手順勢而為。”站在張縣令身後的捕快,沉聲回答。林瑤敏銳的捕捉到證詞資訊,目光灼灼:“既然是刀傷,依捕快之見,凶手是如何行凶的呢?”“訟師,你這問題真稀奇。凶手當然是持刀行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