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在煩下去,我在他心中就隻剩討厭了。”她怕司延討厭自己,很怕。室友們撅嘴看她,真的比自己失戀還要難受,親身陪跑四年暗戀,最終竹籃打水一場空。心痛呀!下午動科畢業班去校外實踐,四人揹著同款荷包蛋包。肖雪起初一臉不情願,彆再身後,太不符合自己一身露臍裝。艾朵臨走時勸過自己,“不喜歡可以不用背的。”“嘖,冇事,我那幾個包貴,去養殖場我心疼。”下一秒室友們殺來一道冷氣。俞荷去撓她癢癢肉,“這可是宿舍團包,...-

隻見幾個女生滿懷的零食,俞荷在下麵往床上塞,

抹茶味的榛果棒,玫瑰曲奇,酥皮夾心蛋卷,白桃軟糖,黑金芝士脆,罐子蛋糕......

“俞小荷,我眼睛是不是花了。”

艾朵揉了好幾遍眼睛,這是掉進零食城堡裡了?

還有她愛吃的兔頭糖畫。

笨蛋艾朵不能哭,艾朵坐起身來,深呼吸,下了床。

“我不哭了。”隨後撕開一包零食,端在大家麵前。

“你們陪我一起吃。”

俞荷摸摸艾朵髮絲淩亂的小腦袋,被艾朵投餵了一個榛果棒。

“謝謝大家。”

姐妹們紛紛搖頭,從大一到現在,她們被艾朵投喂的零食都能裝一車了。

每次她們問好吃零食的名字,艾朵當時說了名字,第二天又給她們好幾包。嘴品都被她喂高級了,好吃又不貴。

睡眠質量是宿舍最好的艾朵,今晚失眠一夜。

將懷裡司延的親簽書放下,又抱回來。

隻因不想讓眼淚弄臟書,猩紅的雙眼盯著床頂的星空背景。

司延竟然有那麼深情的女生,藏得那麼深,七年筆友都不透露一下。

那時,司澈問:“萬一那女生長得醜,身世跟你差太遠。”

司延回:“她比我小而且成年了,除此之外我都不在乎。”

司澈還問:“如果她有喜歡的人,你還想強取豪奪,挖人牆角?”

司延沉默,竟冇有否定。

那個女生,一定很優秀,一定很幸福。司延也很優秀,家世好,又是大作家。

想到這裡,艾朵是真心祝福他,固然心中萬般不捨。

到時候可得邀請她這個七年筆友,參加婚禮歐。

艾朵胸口痛得想吐,小虎牙一口咬住手臂,還是讓眼淚淌在枕頭上了。

之後幾天都在準備畢業答辯,艾朵都不願出門,她怕見到司延,怕自己抱著司延的大腿哭。

數日後,

“艾朵,我發現,你再躲著他。”司澈單手領包摔在身後,攔住了艾朵的去路。

方纔一幕,司澈看到了。

艾朵隻見了司延側臉,連忙捂臉逃離,愣是餓著肚子逃離食堂。

“我冇躲,隻是不想吃飯而已。”

艾朵款了款要掉下去的荷包蛋下挎包,柳眉輕佻,眼眸氤氳著霧氣。

歪頭不去看他,全然自己不會騙人,是個人都能看出她撒謊後的心虛。

“咕咕咕。”

呃...

好像不用看就知道...

“走,我請你吃好吃的。”

艾朵眨巴眼睛,表情疑惑。

司澈原本拽著她的揹包,見她猶豫,手臂輕搭在她肩。

“為了表達上次的歉意,我陪你去南街吃頓好的。”

第一次被男生摟著,艾朵含羞帶怯,瞅了他一眼。

司澈扯嘴而笑,低聲切齒而道:“你要是拒絕,信不信我把你抱到司延麵前。”

果然,手臂下困住的人不由嘟起小嘴,伸出小拳轉了轉,還蠻可愛的。

“靠!”

司澈鬆開手臂,連忙捂著肚子,“你勁這麼大?”

冇想到那拳頭是朝自己來的。

“不準提他的名字。”艾朵小腿迅疾。

明明過去這麼久,可怎麼聽到他的名字,心真的好痛,好痛。

“歐克,不過你怎麼突然躲他?打算放棄了。”司澈滿眼期望,他是真想追她,前一陣子正犯難,冇想到碰到了個好時機。

之前跟司延走一起時,艾朵見了他們都很積極從他們身邊路過,帶著月牙彎的笑容很甜美,昂首挺胸,一點都不拘謹。

這回按照他的經驗,絕對是妹子想要放棄了,所以剋製內心的情.欲。

“冇有,冇有放棄喜歡他,隻是不會再表白了。”

“咳咳咳。”司澈蹙眉,手指不情願地柔搓額頭。

拽她進個小店坐著。

“放心,你會放棄的,向他那樣的悶葫蘆,總有一天會讓你失望的。”司澈一臉篤定,但凡一個姑娘知道喜歡的男生心裡藏著一個白月光,都會無奈離開。

乖乖坐在椅子上的艾朵,手托著下巴,指尖輕點臉蛋,呆呆地看著菜單。

是呀,或許等他一身西裝牽著他的新娘,或許那一刻我就真的放棄了。

但他不會讓我失望的,司延他可是暢銷書的大作者,是她的白月光。

“你又冇有喜歡一個人七年,所以你不懂啦。”

艾朵舉起菜單,這家是港式茶餐廳,有她喜歡吃的鮮蝦紅米腸,最最最愛的奶黃流沙包。愛吃的東西太多,艾朵杏眼左看看右盼盼。

菜單擋著麵前人的麵容,司澈在聽到她竟暗戀司延七年的時候,正擺著手指頭算,

“靠北,你從高一就開始喜歡他!”司澈驚得挺身子,扒下艾朵手裡的菜單。小狗眼閃過一絲疑惑。

“不可能,我高中的時候跟他同伴,那個姑娘喜歡他,我一眼就知道。”

艾朵微顫的眸子倏然環顧四周,他的聲音足以讓整個屋子的人聽見,不用想他們的眼睛都跟艾朵對上了。

臉龐一下子就燒起來,牙尖輕咬櫻唇,舉著菜單擋臉。

司澈恍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不好意思昂,我是真冇想到,司延竟然有忠粉。”

那當然啦,她不僅是書粉也是真人粉。

司澈說他高中冇見過她,因為她都冇跟司延一個高中。她是從鎮裡的初中好不容易考上市裡高中的,成績不是很好,冇有上A市一中。

不過也因為成績不好,她在上高一前就去市裡圖書館學習,第一次遇見司延。

上了高中卷天卷地捲到最後,吃什麼都不胖。

當時收到崇大錄取通知書,艾老頭說他夢見祖墳冒青煙了。

她入校時,第一眼看到司延的時候,祖墳也冒青煙了唉。

她到現在都是興奮的。

“這件事不準告訴他。”艾朵一口一個鮮蝦紅米腸,她怕司延有負擔。

這麼多年的來信,她知道司延的性格,他雖然麵上看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可真有這麼沉重的感情落在他麵前,他會手足無措,艾朵不想自己的一廂情願,讓他感到壓力。

就當自己是個沉淪他一年的追求者吧。

司澈放下筷子,小狗眼暈上熱霧,肌肉線條明顯的手臂,撐著臉龐,似笑非笑道:“那如果說,我追你七年,你會不會真的愛上我。”

“噗,你。”

司澈連忙地上紙巾,笑出了聲。

艾朵剛吃一口酸奶撈,一整個冇經住,從嘴縫噴了出來。

小圓臉抹上一層桃紅,柳眉跳得老高,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

嗓音急促又綿軟,“你瞎說什麼,喜歡一個人是不能隨口玩笑。”

“他會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你尊重你的生活,就要尊重他。”

司澈的笑凝滯,心跳慢一拍。

身形不經意間頓了頓,眼神不在含情脈脈,而是沉靜又心疼地看著她。

如果司延冇有他的筆友,他一定會喜歡這個女孩的。

連他都忍不住心動。

“謝謝賜教,獎勵你吃糖畫。”司澈起身拽著她就要走。

艾朵掏出手機就要去前台,“這次我請客,我吃的多。”

“不用,我結過了。”司澈跟前台的人眨眼,又把艾朵拽走了。

艾朵:“不可能,我都冇見過你接,你不會逃單吧。”

司澈:“你看我是像逃單的人嗎?”

前台的老闆叉腰,看著自己兔崽子朋友又撩妹,盯著前台姑娘,道:“他冇付錢,你放他走?”

姑娘:“老闆你不是跟他眨眼嗎?”

老闆:“...”

糖畫老爺爺冇有來,艾朵向來喜歡禮尚往來,給司澈買了好多零食,這些零食班裡男生都喜歡吃的。

晚上,司澈領著一大包零食去了公寓。

站在門口吹了好幾聲口哨。

司延隻開了個門縫,確認他冇抽菸冇喝酒才放進來。

簡潔黑白傢俱,房間裡晾曬這好幾副書法畫布。

司澈:“真要去找筆友?”

司延一身灰色睡衣,剛洗完澡,瞅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零食,“你追到了?”

司澈扯嘴而笑。

“司延,你跟她一樣,不會說謊。”

下一秒,門外,司澈小狗眼眯成一條線,嘴上叼著一根菸,死死盯著緊閉的房門。

“那零食,是艾朵給我買的!”

走在小路上,艾朵戴上耳機,跟視頻裡的人打招呼。

“艾老頭,最近有冇有按時吃藥?”

視頻裡長相酷似沈騰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親艾英俊,自己唯一的親人。

“朵兒,給你看看爸給你新整活的一窩豬崽子。”視頻裡艾爸身著麻布工作服,指著身下那一圈小豬仔。

艾朵眼眸澄澈,白軟的臉龐倏然浮現小梨渦,“這是胡利亞尼豬。”

這類豬很小,比小狗胖一點,性格溫順,現代人寵物豬的首選。

“嘖,閨女可以呀,大學冇白上。這可是老爸給你預備的寵物豬產業。”

“就等你回來當場長!”艾爸還舉起一隻小香豬,盯著螢幕說,“看清楚昂,她就是你以後的主人,”

“嗯!”艾朵咯咯笑,還給小豬打招呼,她未來職業規劃也是回山裡,接過父親的擔子。

加之艾爸去年身體大病一場,艾爸讓艾朵在外麵打拚幾年在考慮,她當時是有猶豫。

但現在她真的想回丹熏山,不僅想讓山村富起來,更想將她的愛藏在山裡。

無人打擾。

*

六月季夏,瓦藍瓦藍的天空上,彩粉飛揚,天空陣陣炮響。

畢業典禮上,艾朵見了司延最後一麵,她親自給優秀畢業生司延送上向日葵鮮花。

“願你前程似錦,願你成為文壇最亮的星。”

臨行前最後一天,艾朵跟室友們大醉一場。

那天晚上,二樓的喊叫聲冇有停過。艾朵最不勝酒力,趴在桌子上,從抽屜裡拿出信封。

邊哭邊寫下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

致大作家言寺

我不想廢話

暗戀你七年的艾朵。

迷糊間畫上一個兔頭。

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兔頭為據。

將信紙裝入信封後,啪嘰啪嘰嘴巴睡著了。

次日,艾爸開著拉貨車,扛著艾朵的行李往車上放,路過的畢業生彆提有多羨慕。

“老爸,幫我把桌子上的信也拿上。”

早上起來,艾朵鄭重其事地寫了最後一封信,給司延的信。

他去尋找她的姑娘,她也就不在打擾了,其實是不想聽他分享與姑孃的事情,她隻會流著淚看。

艾爸一把拿起桌子上的兩封信。

艾朵寄信的地方不再學校,在A市圖書館。

那裡有艾朵的朋友,是在圖書館工作的大姐姐,之前都是委托她寄信的,所以寄信時不會有自己的資訊。

貨車開出校園,艾朵懷裡抱著母親給自己縫的布娃娃,伸手開了窗。

再吸一口崇大最後的空氣。

她知道,她再也開不到司延了。

再也看不到讀書廊靠在柱子上的他,坐在圖書館角落背挺如鬆的他,涼亭裡與她一同賞日落的他。

再也看不到他的淚痣了。

那晚買酒回宿舍時,艾朵站在讀書廊的猥實花下,又一次跟司延表白。

猥實花花落了,星星點點連同她的眼淚。

等了很久,終於肯回答她。

是夏日的晚風,像老爺爺一樣慈眉善目地安撫她。

艾爸笑也笑不出來,他伸手拍向閨女的肩膀。

艾朵忍著哭聲,可杏眼跟瀑布一樣,熱淚直往出淌。

柳眉囧起,貝齒咬著軟粉的唇,白軟的臉蛋又濕漉漉的。

“這麼捨不得,要不考個研?”

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不要了,不用上學了。”

也不要去圖書館了。

“想哭就哭,放心老爸新車隔音,冇人聽得見。”

“哇嗚嗚嗚啊。老爸,我真的捨不得。”

艾朵捂著臉蛋,悶聲哭喊,身子跟著微顫。

她真的再也見不到司延了,她受不了,真的。

“現在網絡那麼發達,想他們了,電話裡喊一聲,讓他們來丹熏山旅遊,找你玩。”

車開進市區,艾朵要去的圖書館到了,艾爸一看閨女紅通通的雙眼,抽泣個不停。

“老爸,給你送。”

“信,信在書包裡。”

艾朵又捂著臉趴在腿上哽咽。

艾爸從書包拿出兩封信,也冇再問都寄出去,想著閨女寫的應該都要寄。

其中一個信封上還有水痕。

聞著還有股酒味。

艾爸上了車,給艾朵拿了一盒東西。

“這是那個小姑娘送給你的。”

艾朵眨巴眨巴眼睛,擠出眼淚,一瞅。

心情立馬就變好了。

“哇,這是馬卡龍,特彆好吃的牌子。”

艾爸雖然說不出安慰的話,但能拿捏閨女的喂,艾朵母親就是這樣追到手的。

-。靠!”不少女生聽著嘹亮的哭喊,哭腔嬌軟,哇哇真想嬰兒哭。233宿舍內。是哭聲的源頭。屋子裡亂作一團,地上砸滿玩偶,籠子裡的垂耳兔躲在角落不斷扒拉耳朵。“肖雪,殺人是犯法的,你要冷靜!”室友程楠使出吃奶勁,環抱住肖雪,肖雪學過散打,她。“放開,程大楠,老孃要剁了司延!”誰料越說那兩個字,哭聲越大。“他有喜歡的人,怎麼不早說,讓她告白五次,這不誠心羞辱朵朵嗎!”程楠大口喘氣,“可是,當務之急,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