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似媽媽的婦女。阿姨對孩子越發用心,視如己出。很長一段時間,孩子開口必之乎者也,就像一個古代的秀才!當然,大家也冇怎麼留意這些異常言行。再後來孩子慢慢恢複正常。讓阿姨院長難受的是,A君死活不肯再去學校,阿姨著急無奈:孩子,不讀書怎麼行了,將來怎麼踏入社會呢,國家不可能養你一輩子啊!死說活說,就是不去。他還堅持說自己都懂,什麼都學會了,等長大了一定能自謀出路。阿姨拉下臉來狠狠罵他,他就跑到園長辦公室,...-

自古以來,人間世界被分為陰陽兩界!

陽間人供奉祭祀祖先卻不曾見過陰間鬼,似乎祭祀祖先是一種純粹精神意義的單方麵行為。其實不然,下麵這個故事,或許會讓我們重新認識我們世界的陰陽兩界……

在內陸城市深處有這樣一位怪人,他是個孤兒,從不勞作,整日躺平,卻過著衣食無憂的奢靡生活。

且稱此人為A君吧!

A君誕生於上世紀八零年代,出生後不久,父母前後不到三年便雙雙因病離世!

鎮政府轄下冇有專門的福利機構,便將他轉送到上百公裡外的市區福利院。

7歲那年,福利院就近將他送到小學讀書。早出去學校,晚歸福利院,一日三餐比正常孩子還好!

要說,咱們國家的福利政策是真好。

那個年代,普通家庭也就吃飽穿暖,福利院的孩子可以享受牛奶、肉類、果蔬標準營養定量供給,到了入學年級,還有專人操心他的學業。

彆以為那些捐贈的舊衣服是送給福利院了,那些舊衣服都是被打碎加工去了,也是現在的事兒,當年冇有多少舊衣服會被扔掉。

福利院的孩子全是新衣服。遇到有企業上電視獻愛心,還會專門給孩子們派送漂亮服裝!

同時,還特彆關注孩子的心理健康,擔心他們會因為家庭缺失而造成心理陰影。

所以,還經常會有專業老師對他們進行定期輔導。

暫且不表。

八歲那年,也就是A君小學二年級。

一天,孩子們都在正常上課,A君突然起身,離開座位……

老師感到奇怪,通常孩子要去廁所,會舉手示意。

見A君直接往廁所方向走去,老師也就冇有說什麼,繼續上課了!

這一走,他再也冇有回到教室了……

直到放學,不見A君。

學校領導、老師,福利院領導、阿姨……,如臨深淵

很快,公安、派出所、社區,一大群工作人員加入,隻有三個字

“找孩子“!

公安人員找孩子可不像普通人,首先擔心孩子會不會掉廁所去了……

當時的廁所還不是沖水式的,有點年齡的人都知道,是那種坑式的,一排坑,中間隔著水泥板,下麵是很深的便池。

掏糞工人定期拉走!當然,是送到農田做了天然肥料了。

公安人員把整個糞池都攪了一個遍!那時的公安是真不容易,乾警下麵拿著攪屎棍,分管局長上麵盯著看……都是工作認真負責啊!

就算如此,硬是冇找到。

這事兒,擱現在肯定會有人懷疑,是不是被外星人抓走了!

當時最擔心的是會不會被人販子拐走了?公安局安排警察在各車站排查,圍堵、防範人販子。

這就是A君離奇的開始了!

幾天後。

公安、學校、福利院還在召開會議,研究擴大範圍尋找孩子。

局長正傳達領導命令: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絕不能因為是孤兒就不了了之!

福利院專管孩子生活的責任阿姨突然來報告,孩子自己回來了!

這下大家放鬆了,幾乎齊呼:謝天謝地!

那位當時的任課老師,更是激動的嚎啕大哭!她的壓力可真是山大啊。一群敬業愛崗有愛心的人,向他們致敬!

他們集體來到孩子麵前,拍拍孩子的小腦袋、摸摸孩子的小臉蛋……

小心翼翼的囑咐孩子,以後行動一定要先告訴老師、阿姨,為了你大家都是一夜未眠!

責任阿姨拿出一頂帽子,說孩子回來就戴著這種奇怪的帽子。

公安局領導看了一眼,像是電影裡清朝官員的帽子,便說,可能是孩子在京劇團拿的道具吧。

因為福利院附近就是市京劇團。這事兒大家也就冇有注意了。

從那兒之後,A君稱呼阿姨為:恩媽!

阿姨奇怪,他理解是孩子懂事了,感恩自己,所以稱有恩情的媽媽。

而其實,這種稱呼是前清之前,某些南方城市,孩子稱呼年齡近似媽媽的婦女。

阿姨對孩子越發用心,視如己出。很長一段時間,孩子開口必之乎者也,就像一個古代的秀才!當然,大家也冇怎麼留意這些異常言行。

再後來孩子慢慢恢複正常。讓阿姨院長難受的是,A君死活不肯再去學校,阿姨著急無奈:

孩子,不讀書怎麼行了,將來怎麼踏入社會呢,國家不可能養你一輩子啊!

死說活說,就是不去。他還堅持說自己都懂,什麼都學會了,等長大了一定能自謀出路。

阿姨拉下臉來狠狠罵他,他就跑到園長辦公室,借來毛筆、紙張。

當著阿姨的麵開始寫字:

混沌初開,乾坤始奠。氣之輕清上浮者為天,氣之重濁下凝者為地……

一直不停寫了幾個小時。

阿姨報告園長,大家都來看,就是不知道孩子寫的什麼,園長隻好找了個老學究來辨彆。

老人看罷,大驚失色。孩子竟然默寫了全文的《幼學瓊林》。

這《幼學瓊林》原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不了的名著,擱在古代,是孩子讀書的啟蒙讀物,也就是必讀課本。

古人都能作詩、八股文、寫對聯,皆因為這些啟蒙讀物是駢文體教材。

當時是八零年代啊,晚清之後,就冇有人再拿這本書當教材了!當時的普通知識分子大多不知道有這麼本書存在。

當然,現在是21世紀,一些所謂的國學愛好者,好為人師,以為可以炫耀而常常會提到這本書。

老學究又找來私藏的古書,仔細覈對孩子的默寫內容。竟然無誤,驚為天人,又誇孩子毛筆字達到了十年功夫!奇怪,從孃胎開始練字也就八、九年水平。

老學究童心又起,搜腸刮肚想起一些古代對聯,有心試試孩子。破四舊的時候,這類東西都是打倒的對象,老人家記得的也不多。

老人家出:青山不墨千秋畫。孩子對:流水無弦萬古琴

老家人又出:身比閒雲,月影溪光堪證性。孩子對:心同流水,鬆聲竹色共忘機

此後,老人家閉門不出,常對人說,自己讀了一輩子的書,比不上一孩子的水平,無言麵對世人。

孩子不願去學校,福利院也冇辦法,想著他能讀會寫,將來大了,自食其力總不會有問題,隻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所有人都開始把他當做神童對待。

冇事兒的時候A君常常去附近的京劇團玩兒,京劇團的爺爺奶奶們也喜歡這個乖巧的孩子,常常讓他幫忙做些仿古道具之類的活計,A君做的有板有眼,而他也喜歡這些活計。

一些政府單位需要毛筆字宣傳的時候,大多會讓京劇團幫忙,因為京劇團屬於文化藝術機構;京劇團便會派A君前去幫忙。

隻要告訴他宣傳的內容,他總能對仗工整的寫出文案,且一氣嗬成。

當時,讀他的那些文字,常常會讓人感覺似是王勃再生!有些漂亮的書法,至今存留。

曾經有位書法家看了他的字,說雖稚氣未脫,若善加引導定成大器,有心收他為徒,無奈A君說,自己不喜歡寫字讀書,蹦蹦跳跳的就跑開了。

常常有人問A君,失蹤的幾天去哪兒呢?

這個問題大約被不同的人問過百遍,A君從來不理。

唯有一次,陪伴他的阿姨苦苦追問,他才說了幾個字:見祖先去了!阿姨隻當他胡言亂語,並未理會,也就不再追究。

據阿姨多年後回憶,孩子曾經問過帽子去哪兒呢,阿姨也不記得隨手放哪裡去了,A君很不高興,和阿姨鬨了好幾天!

後來,A君長到18歲。京劇團雖然冇有效益,但是有財政撥款養著,便招收他做了一名道具師。

京劇團上上下下看著這孤兒長大,也冇拿他當外人,團裡冇有食堂,他東家一頓西家一頓,誰家做了好吃的,也準有他一份兒,小日子還是過得挺不錯!

他也懂事,發了工資,買些食材,東家一袋西家一袋的派送。團裡的老演員也有人感覺奇怪,他的工資不多,買東西真是大方,也不知他一點錢怎麼夠花!

偶爾,誰家的孩子讀書不好,他也能湊合做些輔導,尤其是語文,他教孩子,孩子們愛學,隻是與學校要求不一樣。

再後來,改製了,財政不管京劇團了,冇了財政撥款。京劇團自謀出路,演出廳變成了小劇院,他成了一名售票員。

小劇院乾了半年,有社會青年打架鬨事,動了刀,傷了人!A君勸架,受到嚴重傷害,以為必死,結果在醫院躺了幾天竟然奇蹟康複。

團長心疼他,換了個女演員去售票,不讓他再去小劇院,讓他負責保管道具倉庫。

現在各地的京劇團都火,是因為現在人們需要這種個性化的精神生活,上世紀的時候,這些機構,艱難啊!就像剛斷奶的孩子,立即自食其力!

不久後,有開發商看中京劇團地皮,一幫老演員誓死不乾;A君天天住在道具倉庫裡麵,守著那些幾代人心血的各式道具。

可還是出了意外,一把大火把庫房燒的乾乾淨淨,A君不僅安然無恙,還搶出一些東西,隻是,已不成型!

也不知道火從何來,那時候也冇有滿大街的攝像頭!

京劇團被迫解散了,那塊地皮現在叫什麼高檔小區。A君深受打擊,拿了遣散費,給福利院的阿姨買了一台大彩電,一大車禮品分發給曾經照顧過自己的人家,徹底離開了!

A君回到了偏遠鎮上的老家。老房子年久失修。好在他有做道具的經驗,加上附近遠房親戚同情他孤兒身份,也主動過來幫忙,很快修葺一新。

鎮政府還給他安置了臨時工作,因為都知道他是冇有上過學的天生文化人!

按說,成年了,應該想媳婦兒了,他該娶個妻子,重掌門戶;而他自己好像完全冇有這心思。

遠親張羅,給他介紹一女子,他推脫不掉,隻好硬著頭皮見一麵。

他雙眼無神,沉默相對,可對方竟然感覺還不錯,他也無可奈何,尋思找機會擺脫困擾!

那一年,鄉鎮府開始瞭如火如荼的征地、退耕還林等等一係列活動。

原本是利國利民的長遠之策,偏偏有些地方急功近利,出了問題……

征地補償本有國家標準,他是鎮政府的臨時工,也就知道這些標準;

可想而知,鎮政府財政困難,自然會截留一部分。

A君同情老鄉們,悄悄把標準透露出去,鎮政府又催得急,結果引發大亂,而他很快就被村民出賣了……!

他被鎮政府開除了,喜的是相親的女人離他而去了,他仍然感覺受到了村民們的傷害。

從此之後,他開始閉門不出。門前院落也不打掃,臟了,就雇人打掃,冇有吃的了,就央人去市場買,每日在家大魚大肉喝大酒!

大家奇怪,不出去工作,天天大吃大喝還雇人,錢從哪裡來?

他說,自己城市工作多年,有些積蓄!又有誰知道,他那點遣散費當時就花光了。

有天,他又拿出幾張百元大鈔,讓附近大姐幫忙去市場買肉買酒,還說多餘的錢做跑路辛苦費。

大姐高興不過,可接過錢細看,裡麵竟有一張冥幣;對他破口大罵。

A君連連道歉,換了一張又多給一張纔算了事兒。此事,後來被大姐告訴了所有認識和不認識的人。他有了一個“糊塗蛋”的名聲!

再也冇有人願意幫他采購了,雇人打掃做飯,也很難有人願意幫忙,偶有特貧困的人纔會為他打打短工。

索性到後來,他也懶得雇人,就一個人宅家。堅決不出門工作,門前的一點自留地也是雜草叢生!

偶有遠房親戚來看他,他總愛答不理,但是捨得大筆饋贈,要麼一箱好酒外加幾百塊錢,要麼大塊牛羊肉加上現金,弄得這些本就冇有多大關係的親戚感覺像是來討飯。

那個時期的鄉下人和現在略有不同,以前是這群遠親同情孤兒,現在反而被孤兒同情;也就漸漸斷了往來!

又幾年,鎮政府換了領導。

A君是年輕人怎麼能不工作呢?居委會的乾部上門,發現他家裡居然是熱鍋熱灶,一塵不染!根本就不是一個懶漢的模樣。

居委會大媽也就冇有說什麼,隻勸他趁年輕應該出來勞動,一點積蓄坐吃山空,以後怎麼辦,老了怎麼辦……

他唯唯諾諾,滿口答應。

又過了兩月,大媽再去,還是如此敷衍。大媽想著他存款冇有花完,隻要不是懶漢,冇錢了總要出來勞作。就留了個電話,囑咐他休息夠了,來居委會座談。

如果冇有後來發生的事,他可能會一輩子做個富有的宅男,快活到永遠!

有天,一位本鎮老漢路過他家,不小心重重摔了一跤,就在門口哭爹喊娘;A君正要吃飯,聽有人喊救命,便將老漢弄進屋來。

客氣地請老漢一起吃飯;老漢看一桌子好菜美酒,也就暫時忘了疼痛,一起大快朵頤!

吃的些什麼肉,老漢不知道,就是好吃;酒,雖冇見識過,卻知道一定是某個品牌的好酒。A君把半醉半醒又一身傷痕的老漢揹回家後,老漢什麼都不記得,就惦記那好酒!

老漢康複後,常常打著感謝A君的幌子來看他,偶爾也帶點蔬菜臘肉之類的小東西,目的就是討酒喝!

A君也不計較,有人一起喝酒總是美事兒。

隻是,人的胃口和貪慾是被好心人慢慢撐大的!

老漢已經不滿足隻能在A君家喝酒,他想搞一些帶回來,和老伴兒一起分享。

於是,他悄悄準備了一個塑料瓶,貼身帶著。

趁著酒酣臉熱時,A君去廁所放水,他拿出酒壺裝了半瓶。也感覺奇怪,不大的一罈酒,已經喝了不少,又裝了半瓶,好像還是一罈酒;暗想這樣也好,自己偷了酒,主人冇見酒少,也不會發現,總是好事兒;好奇心也就被貪心暫時掩蓋了。

老漢回到家,從懷裡掏出酒瓶,得意洋洋遞給老太婆、

老太婆燈下看了一眼,罵老漢瞎了眼昏了頭,那裡是什麼好酒,半瓶墨綠色的液體,毒死你個老東西……!

老漢接過來打開,冇有一點酒香,嘗一口又吐出來,極淡的一點酒味兒,更多的是泥土味兒!

老漢愣在原地,細細回想……

他想起自己小時候聽老輩們講過的故事:

大約在上世紀四五十年代,流傳有一種法術,叫做“道家移法”。

這種法術能行土行之術,將彆人家的物品轉移到自己手裡,但是,這種移法得來的物品,一旦離開施法人,就會化為泥土!

老漢盯著手裡的半瓶酒,想起A君家喝不完的那壇酒,他把這些線索聯絡起來,終於,有了一個看起來完美的證據鏈:

A君一定是將附近超市裡賣的瓶裝好酒移法到了自家酒罈,所以纔會綿綿不絕,而自己偷偷拿走,就是離開了施法人,所以酒化為泥!

這樣的行為,A君就是盜竊啊,這是犯罪,要報案!

老漢興沖沖的來到派出所報案。民警自然不會理會他的鬼話,也不會管他手裡的墨綠色液體,隻當他喝醉酒後的瘋言瘋語,警告他喝多了酒不要出門、不要散播封建迷信!

說起來也真是意外。小鎮派出所平時冇有多少案子,也不會有多高級的專家常駐。偏偏市局一位專管盜墓的警官老朱和本地所長是同學,而偏偏又是今天剛好路過本地,就順道和老同學聚聚。

老朱是位經驗豐富的偵查員,他接過老漢的酒瓶,像老漢一樣打開聞了聞,又仔細看了看,他懷疑這是盜墓賊在古墓裡挖出來的藏酒,因為,他見過這種東西。

派出所開始行動,一麵監視A君和老漢,一麵等待酒的鑒定結果。

不久,鑒定結果出來,果然是古墓藏酒,大約為300年前生產,酒毫無價值,已不能食用,但警察懷疑,某個未知的古墓被盜,可能有其他藏品,被罪犯藏匿。

A君很快被帶到市局審問。

起初,A君拒不開口,警察文明執法,不打不罵,按時吃喝供應,但就是不讓他睡覺,三班倒有警官陪著不停審問。

幾天下來,A君實在熬不住,隻好交待,酒是祖上的饋贈,祖上是清朝時期的大官,因為自己是孤兒,祖上可憐自己,所以常有往來走動……。

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述說,負責記錄的警官放下筆,找領導彙報工作去了。

鎮上派出所發來的訊息,A君冇有做盜墓賊的可能,雖然不與人接觸,卻冇有離開過小鎮,也冇有外地人來本地與之接觸的記錄,搜查他家未發現異常物品。

同時還調查了附近小酒廠、超市,冇有發現酒的失竊問題。結論是,懷疑老漢耍酒瘋報假案。

很快,A君被轉入精神病醫院;老漢報假案、宣傳封建迷信被縣公安局拘留一週!

隻有偵查員老朱陷入深思,因為這份鑒定報告不會有問題。

這事兒啊,說來話長……

在我們漫長的中華曆史長河裡,存在過一些特殊的群體,他們的統一稱呼是“賤民”,這類群體身份固定,世世代代屬於社會最底層。

比如“吳中戲子”,就是現在江浙滬一帶的某一個戲子群體,他們不能固定的定居在某一個地方,隻能在各地不停的巡迴演出,其形態大約類似西方的吉普賽人。人們常常會說:安居樂業。他們卻世世代代不允許安居,其悲慘的生活不難想象!

當然還有很多行業門類的賤民;這些存在了數千年的賤民得益於三百年前的一次偉大的“人權運動”!

三百年前。

在雲南滇池生活著一群賤籍水民,所謂賤籍水民,就是指這群人世世代代隻能生活在船上,永遠不能上岸生活,隻能以漁業為生。他們冇有耕種、居住的土地,也不能有死後安葬的墳塋。

因為,賤籍水民屬於低等人族,不配享有正常人的人權資格。他們的賤籍古已有之,已經延續了近兩千年。

雍正皇帝繼位不久,便提拔了一批具備新思維的官員到地方任職。

雲南總督到任後,瞭解了這群賤民的艱難生活,大為感慨。

於是,上奏天子,希望消除賤籍,讓賤民迴歸正常生活。

雍正皇帝看到奏章後,立即著手發動了全國性的消除賤籍運動。

第二年,全國多地賤民擁有了正常人權,迴歸到正常的社會中來!

這是曆史上雍正帝的豐功偉績!也可算有史以來的第一次大規模人權運動。

滇池水民有感總督恩情,在國家剛剛劃撥給自己的土地上,準備集資為總督建立生祠。

總督大人知道水民們上岸生活不易,堅決製止,還調集善於耕種務農的技術人員,引導他們適應陸上生活!

水民們隻好紛紛在家立牌位要世代供養總督!

在這群水民中,有一位身份神秘的特殊人。

水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水上,水怪妖孽經常會騷擾他們日常的生產生活。這位特殊人就是祖祖輩輩負責保護水民安全的大水司!在水民心目中,他就是神!

水民們上了岸,或耕或漁完全自由,他對總督無限感恩!

他決定為總督的子子孫孫做點事兒,確保總督後世千年的香火延續!

這位總督正是A君的祖先!俗語常說,做善事蔭及子孫,這絕非空穴來風。

在人間世界的陰陽之間,隻有陽敬陰,冇有陰敬陽。意思是陽間人,供奉祭祀陰間鬼,卻不會有陰間鬼供奉陽間人。因為這裡麵存在輩分差,鬼為長,人為後。

這裡必須說明,鬼,古漢語代指祖先的亡靈,現在纔有些雜七雜八的意思。

所謂陰陽相隔,也就說明這是一條單行道!活人饋贈鬼,卻看不見鬼;鬼可以看見活人,卻冇辦法回饋活人;俗話“舉頭三尺有神明”,也正是此意。

人這一輩子就該多做點好事兒,彆作惡,你的祖先就在你的頭上看著你了!

大水司是有能力解決問題的神,他可以隨便出入陰陽兩界,也能與邪魔外道溝通談判。

他決定讓總督不僅能得到後人的敬奉,還可以隨意出麵回饋他的後人!簡而言之,他把總督的單行線變成了雙通道。

三百年後。

A君在精神病院實在憋屈,和他同樣煩惱的還有醫院院長。

因為,這個年輕人做了所有的檢查,冇有查出任何問題。醫院又不能把他趕走,萬一出去惹點事自己也有責任。

幾天後,偵查員老朱來瞭解情況。當然,他的目的是鑒定過的那瓶古墓藏酒,他要找到來源。

聽了院長的情況介紹,老朱決定接他出院,送回老家,交由居委會管理。院長自然求之不得。

對於鬼神之說,老朱不感興趣,也信也不信。外國有神學,中國有玄學。能不能信?該不該信?老朱也說不好。說不信吧,牛頓會去研究鍊金術,這可是愚昧的迷信活動……

科學和神學有什麼區彆,老朱也不知道;西方有位號稱頂級科學家的人寫過一本書《時間撿史》,冇看懂;這位大名鼎鼎的霍大吹吹,說外星人就在地球人中間,是神話還是科學或是瞎掰,還是不知道。

老朱就關心一件事,有冇有A君盜墓犯罪的可能和證據!所有的關鍵都指向那半瓶奇怪的酒,他就隻需要針對酒展開調查。

很快,老朱和A君成為朋友。

老朱把A君送回家,便要假意離去,A君客氣的留老朱吃飯,老朱推辭一番,便不再客套,隻說自己好酒,無酒飯不香!

看著A君蹩手蹩腳的廚房做菜,老朱已經冇有了胃口。

吃一口菜,難以下嚥;品一口酒,也就是小酒作坊的包穀燒。老朱還是趁著A君不注意,帶走了一點。離開A君家很遠,老朱拿出從A君家帶出來的酒,看看又嚐嚐,還是包穀燒!

他決定再次提審報案的老漢。

老漢指著祖宗十八代發誓,自己冇有撒謊。又喝了一口老朱從A君家帶出來的酒,說天天就在自家喝這包穀酒,三塊錢一斤,喝了半輩子一定不是那天A君家裡的酒……。

又過了幾天。

老朱趁著快到吃飯的時間去看望A君,剛到門口竟然聽到裡麵有女人說話的聲音,而且口音根本就不是附近人氏。

推門進去,果然有位膚白貌美的年輕姑娘。

老朱細細打量眼前的女孩兒,隻見她兩眼恰似盈盈秋水,雙唇似殷桃紅綻,楊柳細腰迎風擺,一臉嬌羞使人憐!

見自己到來,姑娘有些緊張!

老朱第一感覺,會不會是拐帶的人口,如果是,立即解救。

他向姑娘表明身份;如果是拐帶人口,姑娘就該向自己求救。

A君旁邊說話,這是自己的女朋友,名叫“臟兒”,剛從外地過來。

老朱又看一眼姑娘,確實不像是拐帶人口。

老朱放下心來,說道:

這麼乾淨漂亮的女孩子,怎麼能叫臟兒呢,你們年輕人真是好玩兒。

扭頭看見一桌子好菜,赫然還有老漢反覆唸叨的一罈酒!

臟兒姑娘已經加上了碗筷,請老朱一起吃飯。

女孩兒說,臟兒是自己的乳名,不知道父母為什麼取這麼個名字,自己已經習慣了。

一口糯糯的南方口音,甚是悅耳。

老朱不提喝酒,喝一碗湯,細細咂摸,鬆茸雞湯真是鮮美,說道:

這麼新鮮的鬆茸怕是要空運過來吧。

隨口一句話,卻感覺臟兒和A君明顯緊張。老朱轉念一想,隻要不是拐帶人口,自己何苦與他們為難,這家人有太多說不清的神秘,但這不是自己應該關注的範疇。

老朱開始讚美臟兒姑孃的廚藝好,顧左右而言他,終於扯到酒上。可惜,今天冇有包穀燒,不然又是美美的一頓飯啊。

臟兒姑娘如恍然大悟,連說怠慢了……,

找來酒杯,抱起小酒罈……!

老朱喝了一口,果然,美酒,他有些止不住的興奮!

他開始盤算,怎麼纔可以帶走一些酒,上次隻有兩個人,容易。今天三個人,不容易。

老朱不停的誇湯好喝,還要和A君比喝湯,A君有些怕他,隻好拚命灌湯;果然,A君去廁所放水;

老朱端起一碗湯,對著臟兒說,自己口味兒重,請幫忙廚房加點鹽。

瞅準空檔老朱倒酒、藏酒,再細細的看看酒罈,赫然還是滿滿一罈,他有些莫名的恐懼!

A君自小無父無母,總督大人始終關注著這位三百年後的子孫……

八歲那年,按照清朝水民的習慣,男孩八歲開始就是獨立的男人。

所以,大水司陪著總督大人將A君召喚到陰間,親自出麵教育培養。

A君在總督身邊不僅讀書學習,見識人文風貌,還遭遇了註定的他的另一半。

臟兒姑娘。

臟兒姑孃的祖上正是那位陪伴在總督身邊的大水司。

臟兒姑娘很特彆。

水民的後代居然出生就怕水,甚至不讓洗臉,碰水便不停啼哭,三日不止。

臉上常常掛著奶漬……白一塊黑一塊,像個臟兮兮的小野人!

父母便喚她“臟兒”!

水民的後代,不肯近水,顯然不正常,她的異常表現,引起了大水司的關注。

更奇怪的是臟兒到了四五歲,還不能開口說話!

就在那年,大水司也將臟兒喚到身邊。

兩個孩子相遇了,一個八歲,一個六歲!

臟兒竟然開口說話了,還愛洗臉玩水了。

洗了臉,白白淨淨的一個漂亮小女孩兒!

大水司心如明鏡;臟兒是A君的守護者,她的使命就是一生陪伴A君!

大水司將臟兒與A君的姻緣報告給總督大人,他擔心總督會嫌棄臟兒的出身家世。

總督大人慨然而樂道:兒孫自有兒孫福,A君孤苦無依有臟兒相伴,何來來門庭之見?如此甚好!

兩個孩子一起學文習武,一對佳偶天成的神仙眷侶,恍然就在眼前!

總督大人授文,大水司教武。

A君天生疏懶,讀書寫字勉強湊合;對於拳腳功夫卻興趣索然,避之唯恐不及,大水司也不好相逼。

臟兒姑娘卻相反,讀書必喊頭疼,習武卻如達摩附體!

總督大人也不想逼迫他用功,有了些基本的學識也就夠了,總督更在意孩子的人品風情,反而在個性修養上下足了功夫!

陰間已三年,陽間方三天!

總督大人親手給孩子戴上禮帽,讓孩子回到了陽間!

偏偏這個粗心大意的小傢夥到了陽間就把祖上的禮帽給弄丟了!在總督看來,這可是不識禮的大節問題,重重責罵!

後來,每隔一段時日,總督和大水司都會召喚兩個孩子相聚,贈送些錢糧食材,讓他們衣食無憂!

那酒罈原本是大水司的法器,大水司心疼孩子孤苦可憐無人照顧,陽間難以得酒為繼,便將法器贈予A君,並囑他不可與人共用,隻宜獨享!

偏偏這孩子心善,又喜歡與人分享。取酒與人共飲,生出了些禍端來!好在終不至惹出大禍來。

兩個孩子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相隔千裡;來往不便,他們就抄陰間近道,轉瞬即達。

A君家裡熱鍋熱灶、乾乾淨淨,皆仰臟兒姑娘不辭辛勞!大水司也不以為忤,隻叮囑,陽間規矩多,小心彆礙人!

又過了些年,兩個孩子已經到了婚配年齡,可以公開示人了。

老朱,就是他們倆公開見到的第一人!

老朱看著剛剛從A君家帶出來的一小瓶酒已經變成看墨綠色的液體。他相信了報案老漢的話,卻不知如何是好,但至少可以肯定,與盜墓無關,冇有違法行為!

自己該怎麼辦呢?他陷入深深的無助狀態。

儘管從冇有真正相信這些鬼神之說,但他依然保持敬畏之心!

他想,不管怎麼樣,應該瞭解一些基本情況,至少不能出現受害人。

他找到居委會大媽,讓她去瞭解一下姑孃的情況。

居委會大媽拉著臟兒姑孃的手,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她每個房間都看看,大約是想知道,兩個未婚的年輕人,是不是已經睡在一起了?

看來,還算正常,女人房間和男人房間截然不同,大約還冇有違法的男女關係。

於是,她祝福兩個年輕人;並及時提醒,要做守法公民,先登記結婚才能同房!

隻說的兩個年輕人喜不自禁又臉紅心熱!

臟兒姑娘不停感謝大媽,A君說自己孤兒出身,權當大媽為母,煩勞大媽不辭辛苦多多指教!

大媽尤其高興,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人的本能,但凡自己能為年輕人出力,一定不會惜力!又要了姑孃的身份證,說外地居民過來應該在居委會登記!

老朱根據臟兒的身份證編號,聯絡了當地公安戶籍,冇有任何疑點,稍感心安!

兩年後,年近春節。

小夫妻有了一個孩子,A君不善家務,便央請居委會大媽代為尋找保姆,原本正常不過。

偏偏小鎮上接連發生失竊案。其實也正常,每到年關,也是小偷賊人著急的時間,小偷也要找錢過年啊!那時候,微信支付寶還冇有使用,現金為王。

有人造謠生事。

A君不事生產、不愛勞動,老婆也冇有職業,還有錢請保姆?

看看他們家,市麵上出現平板電視,他們家馬上就會買!

電腦他們家也買,又冇有生意做,又不寫檔案,買個電腦乾嘛使;手機,兩口子一人一個蘋果……錢打哪兒來?說不定就是他們兩口子偷竊的!

要說這最初造謠的人啊,不是彆人,就是那位曾經給過冥幣的大姐。

A君家裡備了些冥幣,偶爾祭拜一下父母祖先。祖先給他的錢,也隨手扔在抽屜裡,自己又是個粗心大意的人……。

經曆這件事之後,他纔開始非常謹慎,對待這位大姐格外注意。

偏偏這位大姐有個毛病,臟兒嫁過來之後,大姐常常有意無意在家門口探頭探腦。

家裡買點什麼新東西,她總愛進來摸摸看看,東扯西拉聊半天,就像美國的聯邦調查局。

臟兒也煩她,隻好常常拿些東西給她,一袋零食、一塊肉、一桶奶粉……,希望能堵住她的長舌頭!

隻是,舌頭長的人,嘴巴是堵不住的!

最可氣的是那位A君曾經揹回家的摔跤老漢。

這老漢從看守所出來,安靜了一段時間。到了失竊案件頻出,他又開始散播“道家移法”。

堅稱那些失竊的錢財是被A君施法術偷去了!倒忘了自己吃喝人家的酒肉,送他回家的恩情。

一時間,小鎮上好不熱鬨。

派出所的警官對這些謠言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失竊案都有明顯的慣犯的痕跡,絲毫扯不到A君身上;但是他們也開始好奇一個問題——一家三口,冇有營生,居然還雇傭保姆,錢打哪兒來?

前幾年可以說城市工作的遣散費,近幾年物價飛漲、貨幣貶值,那點錢早已不可同日而語。

錢,當然是當總督的祖先所給。可這不能對外說啊,說了也冇人信!

臟兒姑娘決定找抓到竊賊,解決眼前麵臨的謠言危機!

遇到難事兒了,當然要向祖先討教!

大水司當即卜一卦,告知三日後巳時西南民宅區必有賊人臨門。

總督大人感歎:人間情多、人間事多,現在人間早已不同於三百年前的時代!

又正言道:A君如今已為人父,豈可仍以孤兒自居,但應有所作為;不該躺平空耗祖先福廕,虛折了陽壽!

臟兒聽罷,咯咯一笑,拍著丈夫的肩膀道:我丈夫懶散多年,半輩子啃老,不知道身體是否還能擔事兒了?

A君恍然初醒,慚愧不安!

三日後,臟兒早起,一身短裝,也不理會丈夫,準備自顧自出門……。

A君心知臟兒是要去抓賊,趕忙起身攔住道:

你一個女人抓什麼賊,咱們報案不就行了。

臟兒看一臉緊張的A君,笑道:

你不用擔心,就在家待著,我去去就來了。

A君急道:

你那點功夫,敵得過武器嗎?萬一強盜有槍呢?非要去的話我們倆一起去,死活在一起。

臟兒拗不過,隻好由他。

A君翻箱倒櫃,想要找個武器傍身,無奈家中除了菜刀,再冇有可以當做武器的傢什,隻好將就把菜刀彆在身後。

可能有人會覺得奇怪,強盜偷竊不是選擇夜深人靜的時候嗎,怎麼會在早上呢?

小鎮居民通常在附近都有自己開墾的土地,閒居家中的人會種植一些蔬菜水果之類的補貼生活,而上午都是做農活的時間,很多家裡冇有人留守。且臨近年關,采購年貨也是普通家庭的一項重要工作!

A君陪著臟兒在居民區轉悠了近兩個小時,捱到十點鐘,才遠遠看見一輛收廢舊的破三輪車在一戶居民門前搬運著什麼……。

臟兒將A君拉進旁邊小巷,囑咐他,看自己手勢,就立即報警。

A君一手摸著腰後的菜刀,一手拿著手機,戰戰兢兢道:不管是不是強盜,我們隻是碰巧路過,不要多事……。

臟兒伸手拿住A君的下巴搖了搖,笑說放心吧。

走近三輪車,臟兒已經明瞭,因為通常收廢舊的三輪車隻有一個人,而這裡是一前一後兩名壯漢;又掃一眼住戶,見大門虛掩,冇有主人活動的跡象。

立即對著A君揮手,又快步走到三輪車前麵,轉身攔住去路道:

兩位師傅稍等,我家就在前麵,也有些廢品要處理……。

見一單身女子攔住去路,二人不想搭理,隻推說今天已經滿載,下午再去你家收;繼續推車前行。

臟兒急了,若放他們離去,待警察趕到,他們早已跑掉了。

隻好站在路中,厲聲喝道:你們是強盜,今天彆想走!

兩名大漢抬頭前後看看,冇見其他人出現,便不把臟兒放在眼裡。

前麵的大漢丟下車把,作勢伸手向臟兒撲去道:滾一邊去!

小巷子路窄,他原本也就打算嚇唬一下臟兒,將她推到牆邊撞暈,就快速離去。

怎料臟兒移形換影般閃到大漢身後,又快如閃電托住大漢的後腦,四兩撥千斤之力向牆壁猛烈撞去……!

見同夥應聲倒地,後麵推車的強盜快步過來試圖抓住臟兒;

臟兒身輕,跳躍自如,左右閃躲,伺機連續猛擊大漢的眼窩,大漢一隻眼已不能視物,卻又近身不得。

善於打架的人都知道,力量懸殊的搏鬥,切不可讓人近身抓住肢體,否則無法施展而必敗;臟兒自然深諳其道,而更重要的是臟兒自幼習武,心理素質遠非普通人可比,麵對強大的對手,絲毫不會害怕而亂了方寸。

遠處窺看的A君,原本害怕,但見妻子與人搏鬥,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扔掉手機、舉起菜刀衝過來,高喊殺死你……,真像電影裡衝向敵人陣地的解放軍戰士,且聲若洪鐘;

喊殺聲迫使大漢轉過身來,但見排山倒海般衝過來的菜刀男人,已嚇的魂不附體,俗話說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他隻能條件反射的雙手抱頭側閃;

就在這當口,臟兒全力向大漢膝蓋窩踢去,大漢旋即仰倒,

待A君的菜刀真實的落到大漢身上,僅僅在抱頭的手臂上劃開一道淺淺的口子!

殺人不犯法,咱也下不了手!普通人其實大多這樣,何況天性善良的A君。

臟兒接過菜刀,抵住大漢的脖子,嗬斥勿動。

回頭看另一個大漢已經扶著牆緩緩起身,迅速將菜刀交給丈夫;

飛身而起,雙腳重重踏在強盜的肩部,強盜再次頭部撞牆,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良久,兩名警察趕到…………。

不幾天,找到賊窩,那些被盜的物資、現金交還居民。

可惜的是,當年隻有居委會發的一麵獎狀掛在家裡,彰顯A君夫婦曾經有過見義勇為的行動,而冇有實惠的現金獎勵。

小鎮上的熟人碰到A君,都會調侃式的讚美他:打的一手好架!A君也著實風光。

過完新年,A君攜妻兒從南方孃家歸來。

就在小鎮上租一門店,店名:生猛海鮮。

專營海鮮產品,對外宣稱:孃家有錢,資助他們夫妻。

按說小店賺錢生存原本很難!偏偏他們經營就不是為了牟利,甚至還可以賠錢;僅僅就為做做樣子,他們更在乎自己的名聲、口碑!

小店主通常會把“不賺錢……”之類的話掛在嘴上,而他們夫妻是真不為賺錢。冇有急功近利的心,為人處世自然是另一種境界!

臟兒待人細緻入微,又愛漂亮包裝,尤其注重食品衛生,心思都花在給客人的服務上了;

懶散的A君一腦袋糊塗賬,進貨源、賣東西也不覈算成本,不肯出力就請幾個工人幫忙,自己整天在店裡指手畫腳,圖個樂嗬!

日子就在不急不躁、不溫不火中周而複始……

漸漸地他們倆找到了生活的另一番樂趣——充實而忙碌也是幸福!

幾年時間下來,一家三口靠自己竟然可以自食其力了,不再需要祖先供給了。

做人和服務,這是經營之道!符合了經營之道,也就合該賺錢了!這個“道”子深藏的經營學問被他們夫婦無心插柳之間徹底悟道了!

生意好了,就有人上門取經,要求連鎖經營,他們也慷慨大方毫無算計之心。

小鎮上的門店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需求,簡單的合計後,搬到了省城的海產品大市場!

誰有了難處,A君也會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越來越多的合作夥伴樂意成為他們夫妻的貼心人!

一個偶然的機會,A君對海產品淡水養殖技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經過多次試驗,自創了一套基於快銷的低成本養殖辦法;生意越發不可收拾,旗下門店、養殖場遍佈內陸各地!

他們就像綠茵場上拙劣的足球運動員,隻是因為冇有選擇逃離賽場而又幸運的在恰當的時間衝進了賽道,完美的來了個臨門一腳!正常不過,人生隻要堅持在賽場上奔波,就有踏上風口浪尖的機會。

步入中年的A君成為富甲一方的名人!

**和誘惑是我們社會存在的基礎。

因為有**的存在,我們纔會為滿足形形色色的**而推動社會進步!

而引發**的除了生理的本能更重要的是形形色色的誘惑。

隻是我們喜歡討論它的負麵,也因為說得出口和看得見的隻有負麵。

作為一位大名鼎鼎的成功商人,A君的古文功底讓他顯得儒雅風流,孤兒奮鬥史又讓人不禁心生憐愛,還有早年的神童傳說和勇鬥竊賊的傳奇經曆……

電視台的美女主持人小雅心動了,為A君動心了!

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小雅的美不似臟兒那樣清澈可見,而在一顰一笑間的知性優雅!

A君也動心了,儘管小雅並不青春……

臟兒冇有略施粉黛的技巧,陽光和歲月隨心所欲的寫在臉上!

小雅的粉袖善舞、攝人心魄;完全淹冇了曾經滄海的痕跡!

A君總想避免將妻子與小雅對比,每一次對比都讓他感到這是對妻子的殘忍;而又總是忍不住泛出來比較一番。

他一麵常常為了迎合小雅而參加各種社會活動,又一麵厭惡那些自己理不清的社交!

小雅總是適可而止的保持著彼此的關係,似乎永遠在不近不遠的地方等著他!而又總有一雙無形的手牽著他向前向前再向前。

男女關係原本簡單不過,說到底就是客廳到臥室的距離;美人也罷、俗粉也罷,不同的隻是過程,相同的卻是結局!

一次次的試探,A君終於明白了,想要登上小雅的暖床,自己要先離婚!

離婚,他不敢想;放棄,他也做不到!

看著枕邊熟睡的臟兒,他輕輕的問:臟兒,你還愛我嗎。臟兒冇有迴應,隻是習慣性的伸手抱著他!

臟兒依舊每天在公司裡忙碌!

他害怕與臟兒的對視,莫名的難受,有愧疚、有陣陣的心痛!

他清楚自己做不到拋棄自小陪伴自己的妻子,他想自己的選擇隻有放棄遠處的新枝。

當他決定遠離小雅的時候,小雅卻又主動湊了過來……

邀請他共進晚餐。

眼前的小雅吃著西餐、品著紅酒,真的是儀態萬方!這醉人的儀態,瞬間又令他改變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得到她!

他再次要求送小雅回家,這次小雅冇有拒絕!

他想去小雅的閨房看看,小雅大方的歡迎!

他想留下來共度良宵,小雅卻岔開話題,推說過段時間電視台將舉辦經濟論壇,她需要靜心準備……,

儘管A君冇有得償所願,小雅顯然已經表明瞭姿態拋出了橄欖枝!A君感到萬分興奮!

他決定攤牌了,他離不開小雅!

回家,他想和臟兒聊聊,臟兒似乎害怕什麼、逃避什麼,總是低著頭,不肯看他;那個麵對歹徒都不曾害怕的臟兒,她會怕什麼?他冇有心思追問,隻好再找機會和臟兒攤牌!

第二天

小雅告訴他,十天後電視台將舉辦高階經濟論壇,參加論壇的全部是知名經濟學者和大型企業的總裁。

對於這類活動A君原本不懂,但依然順著小雅的情緒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當小雅告訴他,通過自己在電視台的幕後運作,已經將A君列入參會名單時。他害怕了,文盲看見天書的無奈頃刻間掛在了臉上!

小雅撫著他的手,告訴他不必擔心,這是提升和學習的機會,更是揚名的舞台。並表示自己會為他準備講話稿,還建議他抓緊時間練習書法,爭取藉機展示自己的才華……。

A君的毛筆字確實寫的不錯,公司如火如荼大發展的時期,他還常常親自提筆,但那僅僅是毛筆字,算不上書法。他把自己關在屋裡練習了好幾天,但依然找不到書法的內涵。

或許那些企業家都不會毛筆字了,他隻好安慰自己。

小雅為他準備的演講稿早已背的滾瓜爛熟!

可是,當他第一天參加見麵會的時候,他退縮了。

聽不懂那些學識淵博的學者們在聊些什麼,他像個舉止失措的小醜左右逢源的與陌生人打招呼,碰杯,一雙雙溫暖的手讓他發現自己的冰涼……;

他隻好躲在衛生間裡,拿出小雅為他準備的演講稿,想臨時抱佛腳;他後悔以前冇有參加那些交錢就上的總裁培訓班……

可當緊張的汗水滑落到演講稿上的時候,他突然變得異常清醒!

自己冇有學問,甚至都冇有正規的上過學,小學都冇有畢業,一點幾百年前的古文課本又怎麼能擠在現代高階經濟論壇裡呢?他感覺自己很快就要**裸的暴露在大眾麵前!

這裡不是自己的舞台,冇有自己的位置,自己不過就是個懶漢,得到了先祖的庇佑又幸運的遇到了臟兒……!

他再也抑製不住,他飛快的逃回家,他甚至不想和小雅打個招呼!

把臟兒抱在懷裡的時候,他哭了,淚水淋濕了臟兒的臉,又重重砸在地板上!

他告訴臟兒,我要帶著你去隻有我們倆的世界!那裡冇有誘惑、冇有**;隻有你和我!

他賣掉公司的大部分股權,陪著臟兒回孃家玩了大半年,又帶著臟兒重新回到了小鎮上。

繼續經營他們的“生猛海鮮”小店,隻是請的工人更多了,兩口子都成了甩手掌櫃。

他們捐資重建了京劇團,有心情的時候也去練幾嗓子;

每到節日就和臟兒一起去當年的福利院轉轉,給那些曾經照顧他的長輩們、還有孤兒們帶些魚蝦生鮮……

生活仍將繼續,美好伴隨每一天!

-,對待這位大姐格外注意。偏偏這位大姐有個毛病,臟兒嫁過來之後,大姐常常有意無意在家門口探頭探腦。家裡買點什麼新東西,她總愛進來摸摸看看,東扯西拉聊半天,就像美國的聯邦調查局。臟兒也煩她,隻好常常拿些東西給她,一袋零食、一塊肉、一桶奶粉……,希望能堵住她的長舌頭!隻是,舌頭長的人,嘴巴是堵不住的!最可氣的是那位A君曾經揹回家的摔跤老漢。這老漢從看守所出來,安靜了一段時間。到了失竊案件頻出,他又開始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