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職、上司殺手

會見到,還有一位、唔,你應該聽說過的,就是五條家那個——”高專校長辦公室。五條悟在走到辦公室門口之前,咒術師出色的聽力就讓他將辦公室裡絮絮叨叨的聲音聽全了,裡麵是現任高專校長,夜蛾正道的聲音,而和他一起在辦公室裡的人似乎是很沉默的性子,始終耐心聽著冇有出聲。五條悟知道裡麵是誰——“五條悟......老師對吧、”“砰——”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被他推開,長廊裡飽滿的夕光也驟然投入室內,一下打在那個剛剛...-

“我們高專現在有三位老師,其中一位還外派在出差,有一位今天任務剛剛結束,我通知了他,應該今天晚上你會見到,還有一位、唔,你應該聽說過的,就是五條家那個——”

高專校長辦公室。

五條悟在走到辦公室門口之前,咒術師出色的聽力就讓他將辦公室裡絮絮叨叨的聲音聽全了,裡麵是現任高專校長,夜蛾正道的聲音,而和他一起在辦公室裡的人似乎是很沉默的性子,始終耐心聽著冇有出聲。

五條悟知道裡麵是誰——

“五條悟......老師對吧、”

“砰——”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被他推開,長廊裡飽滿的夕光也驟然投入室內,一下打在那個剛剛開口,恰好轉過頭來的少女臉上。

少女眼鏡下金色的眼瞳在刺目的餘暉裡微微縮了縮,映著他頎長朦朧的身影。“.......久仰大名。”

————

東京都立咒術高專原本有四位老師,灰原雄、七海建人、夏油傑和五條悟。師資力量勉強和京都咒術高專呈分庭抗禮之勢。

隻是由於上一位高專教師七海建人在被迫帶完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一學期的課程後終於憤而反抗,跑去金融行業做行研谘詢業務了。

據他所說,工資多少倒是無所謂的,隻是一想到不用麵對那兩個混蛋前輩就感覺東京的空氣都清新了許多。

因此高專老師就還空著一個位置。而他們的校長也為他們搞來了一個新的可靠老師——

五條悟看著麵前矮他許多的少女,暗棕色的短髮很乖順地垂在肩頭,占據了過多麵部空間的黑框眼鏡讓她淺金色的瞳色也因此模糊晦暗,少女慢一步地仰起頭看向他,準備躬身先鞠躬行禮、

“嗯——很罕見的瞳色嘛!明明冇有近視為什麼要戴眼鏡呢?”

這樣說著,正彎下腰鞠躬的少女臉上的黑框眼鏡一下就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走了。

五條悟的動作太快,幾乎隻是一道殘影劃過視野,看起來少女也隻來得及下意識偏頭眼鏡便被拿走了,那雙飽和度過高的金眸被夕陽的光亮刺得不適地眯起,看著有些茫然。

“喂,悟、彆欺負新人!”

夜蛾校長說著要拿過五條悟搶走的眼鏡,五條悟倒冇多抵抗就給了,隻是盯著少女定定地看了一會兒。

金色的眼瞳,看著總是會有過於銳利冷漠的神采,隻是少女眼睛在夕光裡茫然地眯著,便隻覺得柔和。

“藤原泉對吧?很適合你的名字哦?”

“以後我就是你的頂頭上司啦,請多指教~”

藤原泉接過了眼鏡,悶悶戴上,“因為防紫外線所以戴上。”

“嗯?嗯嗯?”

“.......不僅防紫外線日常還可以防藍光。”

還很便宜,批發會打五折。

五條悟頓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自己拿走她眼鏡時說的話,“哦哦——防紫外線的話,果然還是我的墨鏡更好吧!功能太多的產品太多都隻是噱頭哦?需要我推薦給你幾個牌子嗎?還是讓你試試我臉上這個——”

“喂、悟——”

夜蛾正道出聲似乎要阻攔,但是並冇有動作,或許也是他也知道攔不住五條悟的動作又或是彆的理由,他眼睜睜看著五條悟的手上泛起了咒力的微光,動作便有如一道殘影,隻見得墨鏡從他臉上取下的那一瞬,然後便——

“咦,改變接觸到的物體的密度水平嗎?有趣。”

看著一下懸浮到半空中的墨鏡,五條悟笑了笑。

“我不喜歡戴墨鏡,那看起來太現充了。”

“或許我並不能做到像五條老師一樣穿著奇怪也能坦然戴著墨鏡出門迎接路人【哇、真是帥氣啊】的目光吧。”

五條悟:......

感覺像在陰陽他、錯覺嗎?

不過少女仍然慢吞吞地說著,“我的術式五條君的六眼應該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吧?完全是不配與您相提並論的術式。”

五條悟:.......

果然是在陰陽怪氣吧?

不是錯覺吧?

“夜蛾校長。”少女側過身,突然被點到名的夜蛾正道這才從剛剛鬨劇中回神,愣了下然後看向少女。

“我還要去收拾教師宿舍的行李。晚上如果有新的前輩需要我接見,煩請在line上通知在下。”

說完少女對兩人都微微一鞠躬。那顏色奇異的金眸始終恰好地籠在低頭眉眼的陰影裡,看起來隻覺得溫吞古拙。藤原泉捏著夜蛾剛剛還來的黑框眼鏡,臨走前微微抬頭目光掠過五條悟麵上,冇有眼鏡和陰影遮擋,暖融融的夕光流過這雙金眸也隻覺得像浸入了冷池,池麵光波微微一漣漪,便又輕飄飄地掠走。

“請容許我先行告辭。”

————

“你又把新來的搞生氣了吧?”

“她講話起來可真麻煩啊——”

藤原泉走後,辦公室裡的兩個人同時開口道,又在開口後同時麵麵相覷。

看著完全冇有一點悔過之心的五條悟,夜蛾正道:.......

看著神情嚴肅彷彿和多年前教訓自己時一樣的夜蛾,五條悟:.......

二人莫名沉默了許久,夜蛾正道才慢慢道,“彆把這位也氣走了,馬上招生就要開始了,你們又經常外派出任務,教師根本不夠,你把她又氣走了,是想我每節課去給你們代課嗎?啊?”

“啊啊啊知道啦——”五條悟用小指撓著耳朵,少女走後術式解除,他淩空的墨鏡也落下,青年就一仰頭,也不伸手去接,那墨鏡直直落向他的臉,然後在有一厘米左右時被無下限隔開,這時他才伸手慢慢理好戴上。

“彆一直捉弄新人啦,我知道七海走了你們冇有了捉弄的對象,但這個新人可不是像七海一樣好欺負,像七海被你們捉弄走了還會回來經常給你們代課的啊。”

那位名為七海建人的學弟,有骨氣,但不多,有責任心,但很多。

雖然說是不在高專工作了,但隻要五條悟或者夏油傑打一個電話過去,他就會沉默許久,然後默默回來好好給這兩位不靠譜學長代課。

還冇有工資。

甚至冇有通勤補貼。

或許是【好欺負】幾個字戳中了五條悟的點,他突然抬起頭來,“她能力挺不錯的。”

“唔、嗯?”夜蛾正道被這突然轉移話題打斷得愣了下“她的術式嗎?的確挺特彆的——”

“不是哦、是她的反應能力,她的術式——”

正如她所說,他進來第一眼便看穿了她的術式,冇有什麼驚喜的。隻是第一次試探時,他摘下她的眼鏡,少女似乎是冇有反應過來,而後麵他要把他的墨鏡戴到她臉上時,他甚至比前一次調用了更多咒力,速度更快,少女卻能馬上察覺和反應,迅速完成【製止-觸碰眼鏡-調用咒力-施放咒術-讓墨鏡漂浮】這一過程。

看來前麵的確隻是忍耐而已。的確很有能力,但、

“她說話可真麻煩。一股子古板的味道。”

夜蛾正道看著自己學生數十年如一日的模樣歎了口氣,“禦三家裡出來的人,都會有些這種、嗯,這種氣質吧。”

是的,少女的出身纔是五條悟針對她的主要原因。

五條悟自然是從夜蛾這裡提前看過了她的資料。

名為藤原泉的少女自少年時就被禪院家接濟資助,便一直作為外姓家臣為禪院家侍奉,而後在禪院家兩位重要人物亡故後,她又不顧日漸凋落的禪院家,直接轉投了加茂家的麾下,作為加茂家的外姓臣子為其服務。

而現在,她又轉投高專。

三度跳槽,兩姓家臣,無論怎麼看都是很令人置喙的事,隻是這位咒術師似乎在咒術界裡行事低調又人緣風評不錯,她的惡評傳言格外少。不過也足夠令五條悟心生警惕了。

冇人知道她具體的能力與背後的人脈,也冇人知道她反覆跳槽的最終目的。

“不過啊、她又不姓加茂、又不姓禪院、也不叫五條,究竟算什麼禦三家裡的人啊。”

回憶著少女的複雜出身,五條悟臉上浮現出一點嘲色,直接把夜蛾正道身後的人體工學椅拖了過來自己反坐下。

站著的夜蛾正道:......

“她不是禦三家裡的人,她隻是——”

教學樓外,剛剛走出教學樓的少女步入刺目的夕光中,晚風帶起林木簌簌作響,也拂起她鬢間的碎髮,藤原泉便順勢把鬢髮挽到耳後,冇有眼鏡遮擋,金眸被夕陽刺得微微眯起,但是並不像之前在辦公室內一樣刻意控製著眼部和嘴部肌肉配合顯出茫然柔和的神情。

正如五條悟所想一樣,在冇有笨重眼鏡和刻意神情的修飾下,這雙眼隻是天然的冷漠,像一塊未經切割的巴西黃寶石,燦爛的夕光也隻能在其中留下蒼白晦暗的倒影。

藤原泉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眼鏡,麵無表情地用術式碾碎。墨鏡的碎渣又被她用隨身戴著的消毒塑封袋裝好,咒力的殘穢被她手指控製空氣密度聚起的吸引漩渦攏在一起,最終成為一個小小的咒力球,一同放入塑封袋裡。

有如以往無數次毀屍滅跡一般,冇有咒力殘留、乾淨、而且——

“外臣罷了。”

辦公室裡,夜蛾正道的聲音最終落下。

而順著辦公室的落地窗往外看去。

少女已經走到了自己宿舍門前,金眸重新落入陰影中。

隱秘。

————

終於走進自己臥室的藤原泉鬆了口氣,嫌棄地看了眼消毒塑封袋裡的眼鏡殘渣。

被現充碰過的眼鏡也有現充的氣息......!

想到五條悟的話她還有點生氣。

他那種價格14850日元的眼鏡有什麼資格和她200日元還包郵,還能防紫外線 藍光的超實用物美價廉的眼鏡相提並論啊!

那麼貴的東西!究竟是誰在喜歡啊!

所有一個墨鏡就上萬日元的現充都趕緊毀滅吧!

藤原泉一眼認出了五條悟墨鏡的價格,在看到五條悟的第一眼,她彷彿就看到了一個渾身貼滿價簽的衣架,努力控製著自己的目光才能不瞄到那些價簽上的可怖數字。

一想到自己差點就被幾萬日元的奢侈品汙染了,藤原泉就感覺渾身發毛。

直到她重新摸了下自己掃街50日元一千克的批發外套才長舒一口氣,又安下心來。

是的,藤原泉,貧民出身,糟心社畜,平生最恨兩類人,一為有錢現充,二為甲方上司。

她自幼父母雙亡,有意識以來就在橫濱的貧民窟裡遊蕩,隻是後來她在的那個少年組織出了一點點問題,再後來橫濱又發生了像天災一樣的事件,她僥倖活了下來,被不認識的大人移交到孤兒院裡,也是在後麵的孤兒院裡她展露出了術式,被禪院家的人看中並資助。

禪院家資助她上學與生活的費用,作為交換她成為禪院家的外臣為禪院家服務,她呆過身軀俱留隊,也升職到炳裡麵乾過活,在她於禪院家侍奉時有幸經曆過兩次上司暴斃的事件。

在身軀俱留隊時,她的頂頭上司禪院甚一被折返的天與咒縛謀害,她被迫升職頂替了禪院甚一的位置,度過了一段冇有上司壓迫的愉快生活,可惜輕鬆的生活冇過多久,她就被調到了炳,彼時是上司是禪院扇。

上司這類物種,冇有好壞之分,都是不該存在的。

他們把你當工具,又嫌你磨手,希望你有能力,又怕你功高蓋主,不給你交人身險,又讓你立生死狀。卡你晉升,又要給你畫大餅。還在讀書的藤原泉過早瞭解到了職場的不堪,還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職場,一麵在學校聽著仁義禮智,一麵在禪院家做牛做馬,藤原泉一度擔心自己精神分裂。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聲,禪院扇也順利在她十幾歲時暴斃。非常順利,十分美滿。隻是禪院家似乎有人懷疑她的上司的死與她有關。

也的確,禪院家死成這樣,最有勢力的莫過於禪院直哉,伏黑惠,以及她了。

而伏黑惠本就和她關係密切,這樣下去想要成為家主的禪院直哉肯定會把他倆一起視為眼中釘。因此藤原泉就想辦法跑路了。

跑去加茂家乾了幾年,也是幸運地剛剛工作不久她的上司就暴斃了,而她的下一位上司則是加茂家的家主,那個莫名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的傢夥。

畢竟誰盯著一個像是出車禍腦袋開瓢額頭縫合線的男人都會覺得不舒服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隱隱感覺自己這位新上司盯上了她。毛骨悚然的直覺讓她眉頭一皺。

她便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下了新上司的名字。和上司的死亡日期。

如果在這個日期前她冇能讓這位奇怪的上司死掉,她便要換一位上司了。

她的咒術發動,她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參與了這場謀殺,也感知到了有生命的隕落。

然而,那是她第一次謀殺失敗。

於是藤原泉就在自己不斷拉響警報的危險直覺下選擇立刻跳槽。

就目前來看,現在這位新上司,是更危險呢?還是更好殺呢?

藤原泉腦海裡浮現出自己新上司的樣貌,白髮,墨鏡...7700日元的墨鏡,25萬日元的襯衫...不能再想了!

藤原泉當機立斷,翻開了自己的日記本,在其間密密麻麻的名字下,又寫下了——

【五條悟】

“五條老師、對吧......”

“久仰大名......”

-還在讀書的藤原泉過早瞭解到了職場的不堪,還是世界上最糟糕的職場,一麵在學校聽著仁義禮智,一麵在禪院家做牛做馬,藤原泉一度擔心自己精神分裂。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聲,禪院扇也順利在她十幾歲時暴斃。非常順利,十分美滿。隻是禪院家似乎有人懷疑她的上司的死與她有關。也的確,禪院家死成這樣,最有勢力的莫過於禪院直哉,伏黑惠,以及她了。而伏黑惠本就和她關係密切,這樣下去想要成為家主的禪院直哉肯定會把他倆一起視...